贵阳新东方烹饪学校：一个打工者的自白

　　冬日的空气显得异常寒冷，夜的降临也比日常早了些，所以下了班，我习惯看会书再睡。昨晚，和往常一样，大概十点钟的样子，我正在梦中与周公约会，手机吵闹的铃声突然袭来，顿时打破了寒夜的寂静，直接把我从梦中拉了出来。没等睁开眼睛，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“喂”了一声，话筒那头传来的是“兄弟，在干嘛？现在有时间么？陪哥聊聊。”声音略显急促，我心一怔，随即起身半靠在床沿，回道：“哥子，说吧，发生什么事儿了？”

　　给我电话的，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，年纪略大我一岁，但因为种种原因没读完初中就辍了学，还结了婚，迫于生计外出打工，这么多年来我们依然保持联系，但我们几乎没见过面了。由于春节渐近，他早在半月前就回家了 。

　　“我和你嫂子刚刚大吵了一架，心情郁闷得很，所以想找你聊聊天”他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，“兄弟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？”我焦急地问，他顿了顿，说：“自我回家以来，你嫂子就没给过我好脸色，整天板着张死人的脸，还常常骂孩子，我也很纳闷怎么会这样。”那头咳嗽了几声，我隐隐地有听见犬吠，他接着道：“但我仔细想了想，估计是我这些年经常在外没有找多少钱回家，对家里也照顾地很少，孩子都快上小学了，但我很少过问。”“她哪里知道？竟还以为我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很潇洒，其实她又何尝知道我在外边经历的痛苦，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学习差，喜欢逛，小时候没少受过父母的唠叨，你看谁谁谁又考了多少分，我一听到这就头大。初中辍学，娶了媳妇儿，以为生活会变甜蜜，之后才知道过日子是多么艰难。然后在家没待一年就去广州打工，她在家种地照顾爸妈。我在广州这些年，遭到了不少人的白眼狼，由于出身农村，没有学历、没有技术，根本就甭想找到一份工资高的工作，后来我去工地上搬砖头，不管风霜下雪，都得干。”

　　我听出他的声音在瑟瑟发抖，估计是在外边打电话，于是我关心似的安慰他赶紧回屋子去，小心感冒，他依然继续说：“在外这些年，几乎没回过家，你以为我不想家么？我也想啊，可是手头没钱，你也知道我好赌，本来手里面有些钱常常被输得血本无光，哪里还敢回家？！”我顺口接了一句你小子活该，都有家室的人了还死性不改，“老弟，你说得极是，我混蛋。每到过节我都按例打电话回家问候一下老婆，我记得我出门时孩子才婴儿般大小，她常常跟我说孩子特别懂事，想念爸爸…”此时，电话里安静地出奇，我居然找不到接岔的话，双方沉默了良久，“你知道我今年为什么提前回家么？一方面是实在想念孩子，一方面是你嫂子经常在电话里提起做厨师的好处，她说她在电视上看到哪个学校打的广告，里面有句‘培养厨师精英’的广告词，下句我忘记了。她还说我们家隔壁的小军因为学了厨艺在手，现在年薪几十万，叫我回来问问他是哪里学的。”他先开口道， 我正欲开口跟他说……“兄弟，我们不聊了，媳妇正在生气找我不到呢，赶紧回家我哥俩聚聚喝两杯，挂了哈”。

　　贵阳新东方烹饪学院 文 / 安小伟